2010年9月23日 星期四

第一章 黃巾亂緣


涿郡是一個發展不錯的小城,每早天亮不久街上就人滿為患似地穿梭在市集裡。此時一個十歲大的女娃拎著籃子站在橋頭菜商面前給了小販手中的零錢。

「小姑娘今天又替母親買菜啦!」小販熱情地問,

「嗯!」女孩以微笑回應對方,她將菜放進籃中,向小販說:「謝謝,郭大叔!我明兒再來!」女孩猛然轉身準備離開,小販突然舉手要警告女孩,

「丫頭小心馬車啊!」小販說得太晚,馬車已經朝女孩的方向奔過去,女孩嚇得兩眼發直,手中的菜籃掉到地上,她不知所錯地抱住頭蹲下來大叫。

「啊------!!!

小販正要跑出來將女孩抓進攤位,但一個身影很快地將她撲倒到路邊,兩人翻滾了幾圈,安全地臥在一旁。馬車也不停下來地奔馳過去,許多路人指著馬車和女孩講著話。

女孩睜開眼,發現自己安全地躺在一個人的身下,對方很有力地將她牽起,女孩這時才發現救她一命的是一個不比她高多少,年齡相仿的男孩。

「妳還好吧?」男孩頂著突出的短髮,身穿藍色的衣袍,腰間還佩帶一把匕首。

女孩點點頭,走回路中間將菜籃撿起,但籃中的雞蛋已經破了,女孩的小臉也跟著皺起來。

「破了是嗎?」男孩伸頭望著籃子裡的東西,隨後伸手掏出幾個銀子交給方才的小販, 「大叔,我替她把蛋買齊了!」

「小少爺真大方!」小販一邊挑雞蛋一邊向男孩說: 「您也是這裡人?」

「多少錢?」男孩不願多回答額外的問題,小販點點頭,也不敢多問,將男孩手中的幾個銀子挑一挑收下後,把雞蛋交給男孩。

男孩轉身將蛋放進女孩的籃中,他帶著微笑向女孩說: 「替妳把蛋換了!」

「謝謝謝」女孩知道對方是官家少爺,不敢抬頭看對方, 「告告辭了!」她轉身準備要跑回家,卻被男孩給握住手,

「等等!妳還沒告訴我名字呢!我叫曼成,妳呢?」

「抱歉!告辭了!」女孩嚇得轉身繼續往家的方向跑,男孩皺著眉頭望著女孩的身影漸漸遠離,他只能搖頭歎氣。

建寧二年四月,巨鹿郡有兄弟三人:張角,張寶,和張梁。張角自稱『天公將軍』,張寶稱『地公將軍』,張梁稱『人公將軍』。三人領著黃巾賊四處作亂,天下無所不安。此宗教組織聲勢浩大,多在於人民對政府的失望,欲藉此能得到心靈的慰藉以及追隨的目標。

反賊黃巾包括張角等四五十萬,賊勢浩大。不過幾日,有人報說黃巾賊將程遠志統兵五萬來犯涿郡。劉焉令鄒靖統兵五百,前去破敵。涿郡市郊一陣大亂,頂著黃巾的賊子四處廝殺,悽慘喊叫的聲音夾雜在烈火中...

一班人殺進了一戶平民家中,父親拿著鐵劍抵抗著賊子,母親在後頭趕著還孩子往後逃。黃金賊子一刀將父親的頭砍了,然後二話不說從母親的背後桶了下去,在母親懷中的女孩感覺到母親的血噴灑在自己臉上,她放聲尖叫

「閉嘴!」其中一個賊子將她拎起,準備用刀刺進她肚子。

「救命!!」女孩掙扎著,此時門口傳來幾道刀槍聲和哀嚎聲,賊子轉身一道閃光,賊子被劈成兩半。女孩也跟著被摔到地上。

女孩抬起頭來,見到兩個不同高度的男子站在她面前,兩眼看上去不像好人。其中一個男子個子不高,頭髮也不拘小節地綁在一起; 左邊的高大挺拔,丹鳳眼,相貌堂堂,威風凜凜,梳妝整齊。見到這兩個外貌懸殊的人馬,女孩嚇得不敢作聲。

「撐起身子。」較高的那位蹲下將她扶起,並一把抱到身上,「不用害怕,我與大哥前來營救村民,妳受傷 了,跟著我們走吧!

女孩依舊不敢出聲,一手緊握著男子的衣袖,全身發抖,方才父母被砍殺的景象她在腦海中反覆地出現,她覺得自己雙眼無法辨識眼前兩個男子的真假好壞。究竟自己已死.還是被救? 她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誰可以幫幫她?她不信任懷中的男子,更不敢看跟在後頭的那位較矮男子對她微笑的面容。

「哈哈!」一位身穿平民輕裝的男子騎著快馬在山腰追著黃巾賊子,手中挺著一把長矛,一路廝殺。男子的倦髮倒綁,頭上帶著一個頭飾,標悍十足。

「別逃!看我如何收服你們這票狗廝的!」男子將矛倒握,一射刺穿了賊子的胸膛,一並插入地上,男子騎到屍體旁將矛收回,繼續追趕另外兩個。

「還跑!真是的,讓本爺追得真爽!」

廣闊的田園間,男子除了馬蹄聲外,似乎聽到了隱約的歌響,像似採收作物的女孩所發出的歡樂哼聲,男子往聲音的方向望著,調馬往那馳去。

只見一個年約十來歲的女孩站在樵木叢裡採樵,哼著不成曲的調子,完全不知道黃巾賊子正朝著她的方向跑來。

男子跳下馬,快速地將女孩撲倒,而男子的馬兒很有默契地走進樹林間去。

「你是誰?!」女孩用力地掙扎,總是徒勞,「放開我!」

「噓!別鬧!」男子一手摀住女孩的嘴,身邊的賊子正剛好經過,所幸沒察覺。

「啊!」男子大叫一聲,抽回手用力地甩著,原來他被女孩用力地咬了一口。女孩趁機踹了男子腹部,爬起身來拔腿就跑!

「在這!」賊子對著同伴指著女孩叫,然後拔出腰間的匕首往女孩身後追去。

女孩察覺有人在後,加快腳步跑著,但一個女孩哪跑得過成年人,一下子就被賊子逮著了。

「哈哈!看妳還往哪跑!」賊子將女孩轉過身來,用力握著她的肩,不讓她逃。

突然,女孩只知道自己臉上沾滿了血,睜眼一看,捉著她的賊子已經肚破腸流,一把長長的矛從他肚子裡抽回去,倒下,女孩看見方才的男子走向她又將她撲倒。

「要命就不要出聲!」男子低聲命令,女孩嚇得怎麼敢違抗,全身發抖,躲在男子懷下。

「照著我的話去做,妳我才能解決第二個!」男子說完,果真剩下的個賊子往他們這方向靠近了。

「小傢伙」賊子拿著劍四處張望,「出來吧!怎麼躲也不是辦法,是吧?」

賊子說完,發現女孩就站在他身後,一點都不敢亂動,全身發抖望著他。

「哈哈!」賊子露出不軌的賊樣,朝她慢慢前進著,「小女娃!一個人在山上幹啥啊?不怕人把妳怎麼樣了嗎?嘿嘿嘿!」

賊子越靠越近,女孩的身體就越來越不聽使喚地抖著。賊子發出淫笑,準備朝女孩撲去時,男子從樹叢間跳出來,將賊子撲倒,使方才的賊子的匕首一把劃開對方的咽喉。

女孩見到如此血腥的畫面,撲著臉大叫著,直到男子回身將她扶正,

「沒事了!妳安全了!」男子將武器上的血跡擦拭掉,並收回腰間。「我說妳別叫了!再叫又會惹起一票賊人喔!」

女孩總算肯停止尖叫,無助地望著男子。男子朝著樹林吹了口哨,馬兒很有默契地走到兩人身邊。

「妳住哪兒?」男子問,女孩指指山下的城,「妳一人上山採樵?會不會太危險了點?」

女孩不作聲,男子搖搖頭,一把將女孩拎上馬,「我這就帶妳回家去!不過妳總得開口告訴我妳家在哪!」

「夏侯府。」女孩總算開口了,聲音就像剛才的歌聲一樣甜美。男子低頭望了她一眼,真是可愛憐人女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秀氣的鼻頭,嬌紅的小口,使男子居然看傻了眼。

我是有病嗎?居然能盯著一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女娃發愣?男子搖搖頭,繼續方才的話題,

「夏侯府?我不從這城來的,沒聽過。」男子對女孩溫柔地說著,一點不像方才殺人不留情的他。「妳有名字嗎?我姓張,名飛。妳呢?」

「伯父說不告訴陌生人名字。」女孩誠實回答。

……很乖。」張飛點點頭,然後加快馬鞭,朝山下的村鎮前進。

一路上女孩不停回頭望著張飛,一個鐵漢的模樣,長滿了落腮鬍,濃眉塌眼,挺拔的鼻尖,十足官樣,卻給她完全的安全感。即使手段有點殘忍,但想起他救了她一命,心中欽佩的眼神不禁流露出來,仰慕地望著張飛。

總算到了女孩所說的府邸,張飛不禁疑惑了,這女孩也許是個女僮,獨自上山採樵,但是她又說到伯父?會是這家的主人嗎?既然如此,一個貴族家的女孩有怎麼可能一人在山上獨晃?張飛疑惑的思考期間,府邸的大門打開了。

兩人下了馬,幾個僕人連忙將女孩帶盡府中,一路喊她小姐,可見她不是什麼女僕。就在張飛望著遠去的女孩,他被幾位僕人帶到客房去,一路上感謝他為他們把小姐帶回府中。

張飛被帶到了客房中兩名男子坐的位置前方,他們臉上露出友善歡迎的樣子,並起身歡迎張飛。

「這位大俠就是將小姐帶回來的恩人!」僕人說道,但馬上就被其中一位男子給請下去了。

「感謝大俠的救命之恩!」看來比較年長的男子伸手歡迎張飛坐下,

「不曉得黃巾賊子鬧到山區了。我安排了下人把蔽姪女接回來,怎知傳到的消息那些手下全被賊子給滅了。」

「台兄別客氣!」張飛拱手說著: 「在下正追討幾個鬧賊,遇見了貴家小姐,一切都是巧緣!不過….

「不過什麼?」比較年輕男子地問著,

「貴小姐怎麼一人在山上?這樣十分危險的

「她就是不聽!她」年輕男子正要開罵時,較年長的制止了他,

「她母輕在世時常與她一起採樵,這是她對她母親唯一的回憶,我們也不阻止她這麼做。」

「在下懂了。」張飛心想,自己與大哥們還有要事沒辦,打算就如此打道回府,於是起身準備告辭。怎知年經的那位男子搶快一步先說了,

「見大俠英勇,想必願意留下與在下痛飲一陣,如何?」

「妙才!你又來了!」年長的男子正要阻止,張飛一口答應了,一聽到有酒可以喝,張飛可不顧天皇老爺要喝上十罈的!管他什麼大哥二哥,先爽快一陣再說吧!

「這酒叫做夜魂醉,痛快!」年輕的男子一手剛倒滿酒杯,張飛馬上就乾了,「我這私藏了不少宮廷酒,不常搬出來分享,不過大俠可是貴客,當然不要客氣了!」

「那我就真不客氣了!」張飛繼續灌著,男子也是。

「一直忘了介紹自己,張大俠,在下叫淵,我兄長惇不是個愛酒的人,今天有人陪我一起賞酒,真是大幸!」

「多謝!多謝!」張飛舉起酒杯繼續下肚,對方夏侯淵也是,兩人空對著對方說著一些無稽之談,只管喝酒,一直喝到午夜。

夏侯淵先醉了,開始在府中大鬧,被下人跟在背後阻止他砸東西。張飛第一次嘗試宮廷酒,也不省人事,自己怎麼被抬進客臥房休息的也不知道。鬧夜就這樣過去了。

黃巾賊繼續做亂於廣宗,殺到天明,張梁,張寶引著敗軍奪路而逃。不久一彪軍馬打著紅旗當頭來到,截了黃巾賊的去路。張寶,張梁死戰得脫,紅旗跟著引兵隨後襲擊去了。戰後,軍寨裡士將結束了軍機會議。搭救喪家女孩的男子與紅旗將領在門口談著話,女孩剛從重傷療養好,昏迷的情況下隱約聽見外頭兩人的聲音...

「玄德當然樂意接受,此戰役多虧都尉的支援,我劉某萬機感謝!

「玄德休過謙虛,」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沉穩,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聽起來就是受過高度教育的人,「據說玄德在涿郡拾了一名女娃,是真是假?

女孩一聽,嚇得抓緊被單,

「是真,但女孩兒身中不少燒傷,還未療養好。玄德做了身家調查,此女的父親是抄錄書籍的,想必這女娃識不少字。」

「待她完全痊癒後,引她見我,或通知我來見她!

「玄德領命!

男子走後,木門被推開,女孩趕緊壁上眼睛,假裝熟睡。

「別裝了...」男子將茶水倒進杯中,走到床邊坐下,女孩睜開眼,呆望著對方。「起身吧!喝口茶暖暖身子!

女孩起身接過杯子,慢慢地將暖熱的茶水送到嘴裡,身子馬上跟著暖和起來。男子看著女孩臉上燒傷的痕跡,心裡覺得可惜,這麼一張白玉臉蛋被場火給糟蹋,將來如何嫁人?

「孩子,叫什麼名字?」男子問道

「星...星 夜...

「妳的名字就像妳一樣美麗,孩子。」男子摸摸她的頭,「星夜,我是與你同鄉的人,我姓劉,名備,字玄德,討伐黃金賊的將領之一

星夜連忙滾下床,跪拜在劉備面前,「小女不知救命恩人是官爺,原諒小女無禮!

劉備笑了,一把將星夜拎回床上,「我劉某何時計較孩子的天真?不必多心!夜,我今晚是來與妳告別的!

星夜的小臉垮下,不懂劉備的意思

「孩子,妳的出身地位為平民,大火將妳的臉燒成這樣,恐怕將來找不成夫君出嫁,我已為妳打算好將妳委託給騎都尉為奴僕。」

十歲大的星夜不懂劉備的意思,只是知道自己要成為一個官的奴隸,心想至少自己還有歸宿,不是嗎?現在她失去的雙親,一人落在軍寨中,未知的未來,總有一個主子跟隨。想到她還有一口飯吃,心理的安全感微微擁上。

劉備囑託下人為星夜清洗更衣後,星夜又因過度疲累而睡著了。

隔天一早,張飛頂著微微的頭痛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不是自己家中的床上,這是怎麼回事?張飛仔細回想,才把昨天的記憶拼揍回來。

他伸伸懶腰,踏出房外,見到一個年約十五來歲的男孩在房前練劍,覺得有趣。

男孩的劍法十分正統,不像張飛所看到一般的流派,步步皆很有架式。他走向前去,向男孩問好。

「你的劍法很成熟,你叫什麼名字?」張飛很有興趣想要多了解這家子的成員,怎知這男孩只顧練劍,似乎陶醉在其中。

「你叫什麼名字?」張飛再問一次,

「夏侯霸。」男孩沒有停下劍繼續揮舞著,

「你是夏侯惇的兒子?」

「侄子。」

張飛兩眼一亮,「你是夏侯小姐的兄弟?」

「你說是便是。」

張飛覺得這人有趣,繼續問: 「你一早就練劍?叔父要你這麼做的嗎?」

男孩繼續舞著劍,「不,是我自個兒要練的!好跟我叔父一般有所成就!」

「不錯!很有夢想!」張飛笑著說: 「你叔父會以你為榮!」

「只可惜我見不著他。」

「見不著他?你說的叔父是誰?」張飛好奇地繼續問,

「曹操。」夏侯霸兩眼從未看張飛一眼,只知道舞劍。張飛愣了愣,一下子不確定這小鬼的話,再次問,

「你說誰?」

「曹操。」夏侯霸繼續耍劍。

「曹操?」

「曹操。」依舊耍他的劍,夏侯霸明顯沒想什麼。

張飛抬起頭四處張望,確認無人察覺出什麼。「小兄弟,很高興與你談話,先告辭了!」

張飛不待夏侯霸的回話,往客房方向走去。

「早!張大俠!」夏侯惇面帶微笑迎接張飛,手裡握著一捲兵書,桌上擺著一壺茶水。

「請坐!需要來點茶解解酒?」不待張飛答話,直接遞了一杯茶給了他。「昨晚家弟酒醉鬧事,獻醜了!」

「不!不!自個家哪來的醜!」張飛客氣說著,才發現自己不小心說錯話用錯字。

「哈哈!張大俠您真是抬舉啊!」夏侯惇半嘲笑地指著張飛,「我都還來不及提您就心急如焚啦?」

「提?」張飛錯愕地望著夏侯惇,「提什麼?」

」夏侯惇喝口茶,耐味地與張飛相望。

張飛似乎看出夏侯惇在想什麼,於是深吸一口氣,說道: 「不瞞夏侯爺,在下在山上搭救貴姪女時,就對您家小姐十分動心。」

夏侯惇嘆氣笑著,張飛知道對方嘲笑他會看上一個十二歲大的女孩,如何?他就是喜歡那女孩的平凡,一種安穩的平凡,在這世上他一直找的一種感覺。不過,平凡安穩源自他另一種背後的不安。

「容我一問,你看上她哪一點?她只是個孩子。」

「也許她現在只是個孩子,戰亂不停,我恐怕在見到小姐花顏已是無緣

「看不出你是個那麼多想的人。」夏侯惇還是帶著嘲笑的口吻說著,「我查過你的身分,捕頭吧?我看你不平凡,將闖出不小天下,是吧?」

「此言過獎,在下家族本是從事買賣不過我大哥與曹操等人正與劉焉一起對抗黃巾,我大哥才要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一聽到曹操,夏侯惇的臉色變化不少,張飛早就料到,心裡陣陣開心,繼續說道: 「曹操與我大哥有多次來往,聽說這幾日他們的軍紮會交會

「如果可以讓她見到叔父曹操,我願意讓你帶她離開」夏侯惇激動地說著,

「你是說我可娶貴家小姐?」張飛欣喜問道,

「如果張大俠不嫌棄,我願意近日就辦婚事!」

張飛立刻起身向夏侯惇拱手作揖,「感激不盡!」

過了近半月,星夜總算康復許多。她穿著乾淨的衣賞,跟在劉備身後走到一處軍營,四處插著紅旗。許多士兵見到劉備只是點點頭,見到星夜時臉上都露出疑惑的神情,為什麼會有一個臉帶傷疤的女孩子在軍寨裡頭?

劉備走到主營,向士兵交代一聲後,士兵得到許可將兩人引進帳中。星夜見到眼前坐在蓆子上的男子,細眼長髯,眉濃直豎,坐態似君王狀,手執一筆批文。抬起頭望著星夜的神情,使星夜感到十足的大官氣派。劉備交代完一些星夜不懂的話完後,對著星夜說道:

「夜...乖乖的,曹大人不會虧待妳。有我劉玄德的推薦,他會照顧妳的,保重!」劉備轉身離去後,星夜感到視線模糊,她開始害怕,父母身亡時的無助感又擁了上來,她開始發抖。

「過來!孩子!

星夜知道這是昨晚與劉備說話的人,她知道,她還知道她將來就是要為這人服侍一輩子。星夜緩慢地走上前去,站在男子面前,跪了下來,臉朝地面。

「頭抬起來,讓我瞧瞧。」

星夜照著他的話抬頭,她的小臉上有一道傷疤,塌塌的大眼無助地望著,小嘴緊緊抿著,令人感到可憐。

「唉!」男子嘆口氣,「堂堂相貌的女娃,臉上竟被燒成這樣...可惜!」曹操命令星夜起身,「孩子,報上名來!

「星...」她的聲音在顫抖,「是星夜。」

「星夜,妳將成為我的書僮吧!負責為我磨墨打書,知道嗎?

「是...」星夜心想幸好是個書僮,也不必做什麼粗活兒。

「我是曹操,從今以後妳就跟著我在寨中,懂嗎?

「小的領命。」

張飛帶著從夏侯家娶進門的女孩一路到了軍營,女孩自從嫁給了張飛後,始終沒有與張飛多說什麼,只是與她的哥哥夏侯霸大哭了一場後,就離開夏侯府了。

「別怕!」張飛知道她從未見過軍寨,多少會擔心眼前所見的,「我帶妳見見我兄弟們,到時他們問起妳的名字說妳叫做憔兒,好嗎?」

女孩對的軍中的士兵發愣,根本不知要回答張飛。

拉開營帳,見到劉備正與幾位屬下談話,站在一旁的關羽一見到張飛,火冒三丈地將張飛及憔兒攆出帳房。

「你又到哪鬼混了?翼德?!」見到關羽的表情,憔兒把上紅了眼,嚇得躲到張飛身後。

「你叫啥?!聽我說!」張飛將憔兒拉回他前方,「那天追趕一票賊子時,見到這女娃,救了她一命

「你這傢伙,不把她帶回她家人身邊,帶到這做什麼?大哥哪能再多收一個孩子?他才剛送走一個救來的女孩到曹大人那

「這個不可以送到曹操那!」張飛一把握緊了憔兒的肩,痛得憔兒大叫一聲。

「你嚷嚷什麼啊!」關羽吼了回去,

「憔兒是我剛過門的妻子!」

關羽愣了愣,沒反應過來張飛的話,直到憔兒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過來!」關羽一把將張飛拉到一旁,小聲對他說: 「你在耍什麼寶?」

「我沒在耍寶!」張飛甩開關羽的手,「夏侯惇一家都願意將她嫁給我以謝救命之恩,你懂啥!」

「什麼夏侯惇?!」關羽將張飛放開,走回帳房,「你再搞鬼我就把你踢出軍營!」

「你要幹啥?」張飛問,

「告訴你大哥他的三弟娶了一個可以當他女兒的人回家!」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